東西問丨宋志輝：全過程人民民主如何突破西式民主發展模式？

　　中新社北京3月30日電 題：全過程人民民主如何突破西式民主發展模式？

　　作者 宋志輝 四川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副院長

　　民主是人類社會共同的價值追求，是人類政治文明發展進步的重要標志。實踐中民主不僅是多樣的、具體的，而且是不斷發展的。經過長期探索，中國走出一條適合自身歷史文化傳統和國情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發展道路，發展出全過程人民民主這一民主形態。

　　中國的全過程人民民主為世界各國的國家治理提供新的參照，也為解決全球治理赤字帶來新的啟迪。筆者認為，全過程人民民主之所以能突破西式民主既往的發展模式和邏輯框架，答案正蘊藏于自身所富含的傳統文化基因之中，也反映在全過程人民民主在當下的具體實踐之中。

　　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對古老中華文明的傳承

　　中國全過程人民民主這一民主形態，是對古老中華文明的傳承。中華文明之所以能夠保持五千多年延綿不斷，是與其開放包容的根性分不開的。

　　中華文明秉持開放包容之道，倡導文明交流互鑒。正是在開放包容的文明根性下，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主體是“人民”，其范圍越來越大，覆蓋面越來越廣，一切贊成、擁護和參加全面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人都屬于人民的范疇，包括全體社會主義勞動者、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擁護社會主義的愛國者、擁護祖國統一和致力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愛國者。在開放包容的文明根性下，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理念和實踐，并不像西方那樣建立在非此即彼的“二元對立”思維和文明沖突觀之上。

　　與建立在市民社會之上的西方文明不同，中華文明是一種家國同構、以共同體為本位的文明。與西方市民社會更多強調權利、個人利益至上、競爭、分化和契約關系不同，中國傳統社會更注重義務、家國為本、合作、整合和倫理關系，中華文明也因此形成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人人有責、奉獻擔當的責任倫理體系。

　　從“民貴君輕”的傳統民本思想到現代作為執政黨的中國共產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宗旨，以及新時代所提煉出的兼具形式和實質的“全過程人民民主”，都是責任倫理根性使然。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全過程性和真實有效性，恰恰是中華文明責任倫理根性的一個必然邏輯。

　　全過程人民民主與西方民主制度有本質區別

　　中國的民主是人民民主，中國之治是人民之治，與西方民主制度有著本質的區別。筆者曾經在美國工作多年，近距離觀察西方民主的全過程，充分感受到了中國的民主與西方民主有著天壤之別。

　　全過程人民民主始終將人民擺在首要位置，為人類民主事業發展提供了新價值、新理念、新智慧，而西方民主則存在嚴重的弊端。特別是近年來，美國國內政治失序與“美式民主”輸出受挫疊加出現，引發西方輿論對美國民主狀況的集中反思。

　　從全球媒體報道及國際民調數據綜合分析來看，以“美式民主”為代表的西方民主已經顯露出致命缺陷：

　　一是選舉遭干預暴露票決民主缺陷。美國長期將民主簡化為“一人一票”，并以此作為衡量他國政治體制是否民主的標準，但美國票決民主的全過程存在嚴重問題。

　　二是黨爭失控加劇社會撕裂和治理失效。長期以來，美國民主黨和共和黨之間的政治分歧和對立日益加劇，政治部落屬性日趨明顯。兩黨間的仇恨超過了圍繞種族和宗教的長期仇恨，這種政治宗派主義對美國民主構成重大威脅。黨派紛爭還造成支持不同黨派的選民也勢不兩立。

　　三是社會痼疾激化不平等和極端民粹。特別是新冠疫情造成的經濟危機以及大選激化下的社會撕裂，使美國社會長期存在的社會問題愈演愈烈。受政治人物為選舉利益煽動種族仇恨言論影響，2020年大選以來，美國白人至上種族主義甚囂塵上，種族對立情緒彌漫，亞裔等少數族裔深受其害。民粹主義愈演愈烈，已成為導致國會山騷亂事件發生的主要誘因。這也迫使美國輿論反思，民粹主義對美國民主已構成嚴重威脅。

　　四是“美式民主”輸出再受挫。美軍倉皇撤出阿富汗再度證明“民主輸出”不可行。以武力迫使他國社會接受民主，會導致政治不穩定、沖突和公民安全風險加大。只有當政治改革植根于當地社會和政治文化時，才有可能取得成功。

　　西方民主最顯著的特征就是競爭性選舉，但從亞里士多德到孟德斯鳩都明確說過，選舉不是民主，而是寡頭政治的特征。西方民主關注的只是整個政治過程中的“選主”階段。以多黨競爭為特征的民主制度實際上就是多幾個政黨競爭的寡頭政治。

　　全過程人民民主突破西式民主既往的邏輯框架

　　民主不僅是具有形而上色彩的抽象概念，更是根植于特定國家的社會結構、歷史傳統與時代背景等要素的具體安排。

　　回顧一百多年來的歷史，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不斷完善民主制度、豐富民主形式，探索建立中國式人民民主體系。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的民主，保證了民主是廣泛、真實、有效的，是中國共產黨不斷完善治國理政的新實踐。

　　以協商民主為例，這是中國實踐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中國鼓勵協商形式的探索創新，形成了提案、會議、座談、論證、聽證、公示、評估、咨詢、網絡、民意調查等多種途徑、渠道和形式。人們就改革發展穩定的重大問題以及事關切身利益的問題，在決策之前和決策實施之中進行廣泛協商，致力于尋找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共識?！坝惺潞蒙塘俊钡纳鐣�主義協商民主深深嵌入中國民主政治全過程，豐富了民主形式，拓展了民主渠道，深化了民主內涵，為凝聚最大政治共識和全社會智慧提供了制度保證。

　　全過程人民民主，體現了中國獨具優勢的國家治理能力，突破了西式民主既往的發展模式和邏輯框架，為世界民主政治發展貢獻了中國理念、中國價值、中國方案，提振了發展中國家自主發展的信心，拓展了廣大非西方世界國家的政治發展道路。全過程人民民主，既有鮮明的中國特色，更體現了全人類共同價值。(完)

　　作者簡介：

　　 宋志輝，四川成都人。研究員，經濟學博士。四川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副書記、副院長兼(教育部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四川大學南亞研究所執行所長，(國家高端智庫)中國南亞研究中心學術委員會委員。出版《印度農村反貧困研究》和《國際政治理論流派與前沿問題》等學術專著多部。曾任聯合國駐西撤哈拉公民投票特派團軍事觀察員、成都市政府駐美國亞利桑那州菲尼克斯市(鳳凰城)辦事處主任。